给你写一封信 | 给把艺术作为生活的你
写在2年后重看
《北京西雅图2;不二情书》之后
这次,她不在身边。
收到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这种喜欢可能不仅仅是情感方面的部分,它还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肯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做之事,所做的作品的肯定。
我想那是每个人内心深处都需要的东西。对于从事艺术方面工作的人,某种程度上可能表现的更甚。艺术创作者尽可能地去表达,然后期待被认的过程,相比隐秘在我们日常琐碎生活中诸如努力做好工作,渴望升职加薪,努力经营家庭,被家庭支持和肯定之类的事务更纯粹一些。
我想这是一种追寻。
为什么说追?
因为我觉得这个和男孩追求女孩,女孩追求男孩是一样的,也是和孩子想要跟随前方父母的道路的追赶都是类似的。我们在去追寻一些我们生命原初的东西,去追寻我们内在的父母。
某种程度上像是一种“回家”,想要回到一个温暖的家,它在追寻的一开始是指向过去的,然后慢慢会指向当下,然后会逐渐走向未来。
对于追寻的这感觉我是熟悉的。因此有时候看着你就像看着我自己一样,我把这部分你和我某一个部分联系起来了。这些年我断断续续保持着书写与表达的习惯。很大原因也是因为我很喜欢的一个人。我在追寻她的历程,有些部分是生命中极其痛苦的产物,有些部分是想要珍藏的某些喜悦。
有的时候很难分辨是好是坏,但是回头看过去,阅读、书写与表达也给我带来很多未知的东西和惊喜。文字历程的变化,从我自己单独的表达,到试图想要和对面的人沟通,再到只是单纯地表达我所感,所思反而发现这个部分是和更大的东西连接在了一起。它把我所学习到的关于艺术的,心理学的,科学的和我生活本身的经历链接在了一起,让我可以有机会理解自己。
我在这里没有使用“愈发”理解这个词。是因为,关于这个追寻的过程,我到现在还会有关于无意义的虚无感,我也还在追寻的路上。
它并不是某种简单的我收获到了什么的部分。自己变得成熟的同时,你也在面临一部分失去。面对死亡本身,可能也会让你变得更成熟,更有力量。它是一个远大于我能用于语言描述的部分。但我知道它在,未知,不确定,无意义,未完成。
我的生活因此在过去的一两年中开始出现这样的一些变化,我脑海会在特定的场合中出现无意识间非常能够阐释当下的歌曲的旋律,或者看着日常的事物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能够和它对话的亲近感,成为一些有趣的文字。最近的一篇日记,我用“爱你如同爱生命”这样一句话结尾。它也正是在生活经历瞬间中蹦进我脑海中的。
当然,这也是日间偶得的幸事。我现阶段也只能简单地把它概括为,或许这就是生命本身,爱本身,一切本身。
所以即便我无法和你真正有所对话,回应你的话题。我还是鼓励你也像我一样,把这些感受转化成为作品。至于这样做有没有意义,我无法仍旧给你具体的答案,因为我还在追寻。
我期待的是我们有机会一同探寻。保持一颗好奇的心,包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怎么做的探索。这是我给你的其中一个建议。
——
另外一个重要的,最宝贵的建议是:回到人群中,在不同的人那里找到支持。这是我近日和他人交流不断提到的一件事情,而这也是我在往后也会不断的提及的事情。
之所以用最字来形容其宝贵程度,是源于我对于这个时代,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彼此疏离,对于某个特定“偶像”的崇拜,人们在寻求自我的路上走的是否可能走偏的担心。(当然,我知道他们背后有他们的追寻需要。而我的选择是在这里建构一个团体,一个家,一个安全的空间呼唤或者等待他们回归。)
一个人,一个心理咨询师,一个艺术家,一开始去追寻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是心理及文化意义上的“父亲”,也有可能具体到某个“偶像”,生活中的恋人。通过追寻别人,然后逐渐走出自己独特的路。
有其自己的追寻,求而不得是常事,自我隔离,痛苦也是这条路的一部分。这也是一个人自我成长的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然而我们要需要对痛苦和孤独保持一种好奇,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生命的这个部分如此重视。并且同时还要带着这份好奇回到人群中去,去检验、验证。回到人群中有的时候也需要我们花费一些功夫,有的时候甚至是很大的功夫。
实际上,前面所说的收获无非是对于一下这个答案的附属产物。我真正能够继续进行这样的追寻的原因,不断地在这里写下这么多文字的原因是我知道那个特定的她在看,不会取消关注。只要她想,就可以回到这里来点开来看到些什么。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可以说。那或许就可以继续下去。
前面提到关于我对于自我探索究竟有没有意义。如果只是在个人的维度的话,这个意义就很容易消解。把探索的所得带回到人群中,这个探索的意义就从个人的角度到了和他人有关联的角度,到了和一个集体关联的角度。这个探索的意义才会变的更加珍贵。一个孤独的个体回归到生命的洪流中去了。他的生命也得以拓展和延续了。
而这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正如房龙在《宽容》序言里写的先知与先驱者之间的故事。先驱者走出原有的边界出去探索,然后带回来新的东西。原有的村庄在面临困境的时候正因为先驱者留下的痕迹继续前行下去。原有的村庄的人们去到新地方成了新的村庄。
我其中的一个故乡泉州,是一个闽南的华侨城市。在那里曾经有一大批人历尽艰险离开自己的家乡穿越汪洋去到异乡寻求发展。能够真正回来的人数量并不是特别多。
而为数不多的那些华侨回来捐了一所又一所的学校,让更多的人可以有机会接受到教育。我从小学到高中一路都是侨校,学习的好的同学还会收到慈善基金会的奖学金。
这样的城市里的人浸没在其中也容易沾染了对应的味道。因此,读余光中的《乡愁》会让我特别有所感触,看《北京西雅图2:不二情书》中每隔不久都会被戳中泪点,特别是老爷爷与老奶奶之间的深深爱恋触动。奶奶虽然不识字,爷爷说过的话却总是记得清清楚楚。爷爷离世,奶奶带着爷爷的骨灰回乡,还对大牛说爷爷常念叨的“去国还乡,生无以为家,死无以为坟”。
——
因此这个追寻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但另外一个部分是指向回归的。
我们去追寻的目的不是要回到原来的家庭中做孩子,而是去建构一个属于我们共同的能够栖居的一个家庭,能够将生命通过我们延续下去,新的孩子会再诞生。
我自己的个人成长是从团体中成长起来的,还有一路从小到大我收到了来自很多人的帮助和爱,不管是亲近的人还是萍水相逢之人。每当我带着经历,体验,困难回到团体中,尽管有时候也有误解,但最终他们也总是给到我尽可能的帮助。
因此,我一直以来想要的是尽可能把最好的自己给到他们。前段时间还因为自己的局限和愧疚特别想要扑出去给别人,反而做了很多不成熟的事情。但我觉得它仍旧是深深值得我们这么做的。
离乡太久,可能会忘记乡音。从新捡拾起来需要不断去面对那种本该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我们曾经离开那个原有的地方那么久,原来熟悉的人变得陌生。又不免有很多的尴尬甚至会有价值观的冲突。这些因为原先长时间的离乡造成的疏离感,也需要很长时间笨拙沟通,才可以慢慢地被消解。回归也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练习合适的语言,更需要内心真正的经历。我们才有机会真正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位置。
对于我来说,我渴望回归,是守候。如今,我在这里,构筑一个家,呼唤,对着一个特定的无比重要的人用各种方式呼唤她,等待着她归来。
正如我在这里曾经说过,
愿我能一直为她唱歌,
一直为她写诗。
也祝福你,愿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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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in
2018.8.30